第 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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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 章
大早上能有誰來找她，穆向子一瞬就猜出外頭的會是誰，果然一出去，兩個男人，一個女人惡狠狠地盯著自己。
“你這掃把星怎麽回事？怎麽會在這種地方工作？果然是晦氣啊。”女人嫌棄的站在門口不願進來，對著穆向子指指點點。
她旁邊的年輕男人，也就是穆向子的弟弟穆真上前一步，臉上有些不耐煩：“姐，我知道你應該有不少存款，趕緊給我在市裏買一套房，一套就行，我保證之後不會再來找你。”
穆向子笑了，只是笑意未達眼裏：“你覺得可能嗎？”
穆真有些不悅:“為什麽不可能，你是我姐，你不幫我誰幫我？”
穆向子不說話了，心裏想著你有把我當姐姐嗎？只是錢罐子罷了，現在想要錢就來裝什麽姐弟情深，倒是挺可笑的。
見她不說話，穆父有些急了:“你給我們帶來那麽多丟臉的事，我們還沒怪你呢，只是叫你給你弟點錢你還不樂意，有沒有點良心！”
穆向子看他:“什麽是良心？你們一家人真的有嗎？從我懂事開始，你們好像就沒有好好的撫養過我，只是把我丟到鄉下外婆那，一年也不見幾次，現在來和我講良心，聽起來真好笑。”
“那是你自己腦子的問題！”穆母對著周圍寥寥幾個圍觀的人嚷嚷道，“我跟你們說，她啊腦子有問題，整天說自己看到人家怎麽怎麽死的，神神叨叨，害得我們被人家罵，我們不把你送去精神病院都不錯了，你好意思和我們說良心？！呵。”
“不，是你們腦子有問題。”
塵卓染站了出來，不知何時戴了一副墨鏡，一副吊兒郎當紈絝子弟的模樣，完全看不出他的眼睛有問題，只聽他說:“向子說的沒錯，她確實能看到人的死法，別人可以不信，但你們是她的家人，你們質疑她討厭她那麽久，現在跑來拿錢，說一堆冠冕堂皇的話，我聽著都想打人。”
塵卓染整個人的氣質看起來就不好惹，穆真有些慫他，但為了錢還是咬著牙問:“你是誰？我們一家人的事關你什麽事？”
塵卓染突然擡手精準無誤的揉了揉穆向子的頭發，像做了千百次一樣熟練，親昵的笑了下:“現在，我和她才是一家人。”
穆向子心頭一跳，怔怔的看著他。
穆母懵了:“你是向子的男朋友？她什麽時候找的，不對，你在耍我們？就她那樣怎麽找得到男朋友！”
“這話說得我就不樂意了。”塵卓染一只手摟住穆向子的肩膀，另一只手扶了扶墨鏡，語氣不爽，“我想問一下阿姨，我家向子是哪樣？你能說清楚嗎？”
穆母下意識道:“她是一個瘋子。”
塵卓染不以為意，冷笑一聲:“那真是巧了，我也是一個瘋子，你們來我這裏鬧事，我覺得還是找你們算點賬比較好。”
穆真楞住了，鼓足勇氣:“什麽賬？你可別亂來，我們和她才是一家人，就算你是她男朋友，以後也是要分的，我們才是有血緣關系，在一個戶口本上的！”
一直沒說話的穆向子終於開口，語氣微冷:“你倒是提醒了我，就今天辦了吧，把我從戶口本裏移出來，你們一家三口相親相愛就好。”
“那不可能！”穆母反應激烈，“你別想逃避責任。”
穆向子冷笑一聲:“什麽責任？給你們養兒子？”
穆父低聲呵斥:“向子，好好說話！那是你弟弟！”
“我弟弟？”穆向子暼了眼站在一旁臉色難看的穆真，淡淡道，“所以，你們的意思是，我只要給錢他在市裏買一套房子，你們就答應我從戶口本裏移出來，從此以後，我和你們就毫無關系，恩斷義絕？”
這話一落，四周安靜的可怕，塵卓染看不到別人臉色的難堪，整個人倒是一派悠閑，雙手插兜，狂拽酷炫的模樣，像是穆向子的專屬保鏢。
他這樣，也讓穆家三口人多了份忌憚，原本氣勢洶洶來要錢的態度都緩了許多，穆母聲音軟了下來，臉上掛著笑:“向子，你別鬧了，咱們一家人怎麽會說兩家話，就是幫下你弟弟而已，不至於斷了關系，這讓外人看了笑話，你說對吧？”
塵卓染冷哼一聲，直楞楞的回道:“我說不對。”
穆母幹瞪他一眼:“……”
穆向子原本郁悶的心情，被塵卓染這孩子氣的話語一弄都豁然開朗了，以前渴望的親情和理解在此刻，好像就沒那麽重要了，可有可無。
“媽，爸，弟弟。”穆向子喊出許久未曾說的稱謂，心裏卻不覺一絲溫情，“我願意給穆真在市裏買一套兩房一廳的房子，也只是一套，不可能再給多的了，但你們得和我寫下承諾書，保證從今以後不再找我麻煩，不能再要一分錢，我也會從戶口本上遷出來，一套房買我一個自由，可以嗎？”
這話題很沈重，穆父和老婆對視一眼，兩人面色難堪又猶豫，倒是穆真有些急切，連忙拉著二老壓低聲音說:“爸媽，你們趕緊同意吧，不然我去哪裏買一套房結婚？到時找不到老婆你們可別怪我！”
穆母一聽，不再猶豫，她對穆父使眼色，點頭答應:“行，我們答應你。”
為了防止他們說話不算話，穆向子讓塵卓染全程拍了視頻，讓三人簽字後還按了手印，一切搞定，穆真終於真心實意的笑了:“那姐你什麽時候給我錢買房？我就要市裏臨湖小區的一套就好。”
他也真是敢開口，那是市裏最貴的地段，買下一套可不便宜，穆向子也猜到他會這麽說，倒不在意這點，畢竟她讀書時就有在網上寫些東西，平時開銷不大，加上工作後存的錢還是有不少的，雖不夠，但她已經想好先和塵卓染借，到時扣工資就行。
穆向子最終道:“最遲後天，我會打到你卡裏。”
穆真開心了:“謝謝姐。”
塵卓染有些不開心:“你別叫她姐，記住，從今以後你們什麽關系都不是了。”
穆真急了:“……關你什麽事？”
塵卓染收斂起吊兒郎當的模樣，他一嚴肅起來，周身氣質微冷，再加上身後大小不一的棺材，增添了些令人畏懼的神秘，他說:“記住，從今以後，別讓我發現你們來找向子麻煩，不然……”
塵卓染果決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，嚇得穆母一抖，立馬拉過兒子護在身後，尷尬笑笑:“行，行，我們不會再來打擾她的，這點我可以保證，你放心。”
“那，還不快滾！”
塵卓染的一聲呵斥，嚇得三人立馬頭也不回的跑了，甚至顧不上面子不面子的問題，反正錢能拿到就行，什麽親情女兒的本身對他們來說就不在意。
一家三口離開了，獨留在原地的穆向子心裏說不上多痛快，但也不難受，就是有些空落落的，像飛在天上許久，一下子來了一朵雲，她站在上頭飄忽忽的，心落不到實處。
塵卓染低聲道:“你還好吧？”
穆向子搖搖頭，很快又笑了笑:“我沒事，走，咱們進去關門吧，還沒到開店時間。”
其實是她有些受不了街坊鄰居投射過來的目光，太過於強烈，像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燒了一樣，穆向子擡頭看了眼天邊掛著的太陽，無聲嘆了口氣，可能是太陽照射的原因，不然她眼睛裏怎麽會有熱淚。
這對於她來說是最好的結果，按理說應該很開心才對，可能心裏有渴望有缺口，終究還是沒等來填滿一切就斷了，說不上多失望多難過，但也不會開心。
她一直都知道結果就會是這樣，童年時在外婆家每天翹首以盼的等待，一次次落空的失望，早就教會了她成長。
關了門，往屋裏頭走去，穆向子睡意早就無了，但她沒有餓意，為了感激塵卓染剛剛的維護，穆向子問他:“塵卓染，要幫你點個早餐嗎？”
前方的男人回頭，摘下墨鏡，空洞但又漂亮的眼睛對她笑了笑:“要不你教我怎麽點外賣吧，以後我來點就行。”
穆向子也笑:“好，我教你。”
她沒問塵卓染為什麽會不懂操作這些，因為不會點外賣不是奇怪的事，在他身上奇怪的事太多了，穆向子有種直覺，有一天她會知道的。
塵卓染單手支著下巴靠在收銀臺處，勾著唇看她:“穆向子，錢要是不夠就從黑卡裏拿，到時從你工資裏扣就行。”
他好像都知道自己在想什麽，穆向子心裏一暖，輕輕嗯了聲。
兩人坐在收銀臺旁，穆向子教塵卓染怎麽點外賣的過程中終於發現一件事:“你看不到，怎麽點？”
塵卓染本來興致勃勃的，一聽，立馬耷拉著腦袋，滿臉寫著不開心:“好吧，那還是你點吧。”
穆向子給他點了外賣，正想進房間裏自己單獨待著，就聽塵卓染說:“穆向子，我今天幫了你，你能不能也答應我一件事？”
穆向子眉眼一跳，問:“什麽事？”
塵卓染笑了:“和我睡一晚棺材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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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早上能有誰來找她，穆向子一瞬就猜出外頭的會是誰，果然一出去，兩個男人，一個女人惡狠狠地盯著自己。
“你這掃把星怎麽回事？怎麽會在這種地方工作？果然是晦氣啊。”女人嫌棄的站在門口不願進來，對著穆向子指指點點。
她旁邊的年輕男人，也就是穆向子的弟弟穆真上前一步，臉上有些不耐煩：“姐，我知道你應該有不少存款，趕緊給我在市裏買一套房，一套就行，我保證之後不會再來找你。”
穆向子笑了，只是笑意未達眼裏：“你覺得可能嗎？”
穆真有些不悅:“為什麽不可能，你是我姐，你不幫我誰幫我？”
穆向子不說話了，心裏想著你有把我當姐姐嗎？只是錢罐子罷了，現在想要錢就來裝什麽姐弟情深，倒是挺可笑的。
見她不說話，穆父有些急了:“你給我們帶來那麽多丟臉的事，我們還沒怪你呢，只是叫你給你弟點錢你還不樂意，有沒有點良心！”
穆向子看他:“什麽是良心？你們一家人真的有嗎？從我懂事開始，你們好像就沒有好好的撫養過我，只是把我丟到鄉下外婆那，一年也不見幾次，現在來和我講良心，聽起來真好笑。”
“那是你自己腦子的問題！”穆母對著周圍寥寥幾個圍觀的人嚷嚷道，“我跟你們說，她啊腦子有問題，整天說自己看到人家怎麽怎麽死的，神神叨叨，害得我們被人家罵，我們不把你送去精神病院都不錯了，你好意思和我們說良心？！呵。”
“不，是你們腦子有問題。”
塵卓染站了出來，不知何時戴了一副墨鏡，一副吊兒郎當紈絝子弟的模樣，完全看不出他的眼睛有問題，只聽他說:“向子說的沒錯，她確實能看到人的死法，別人可以不信，但你們是她的家人，你們質疑她討厭她那麽久，現在跑來拿錢，說一堆冠冕堂皇的話，我聽著都想打人。”
塵卓染整個人的氣質看起來就不好惹，穆真有些慫他，但為了錢還是咬著牙問:“你是誰？我們一家人的事關你什麽事？”
塵卓染突然擡手精準無誤的揉了揉穆向子的頭發，像做了千百次一樣熟練，親昵的笑了下:“現在，我和她才是一家人。”
穆向子心頭一跳，怔怔的看著他。
穆母懵了:“你是向子的男朋友？她什麽時候找的，不對，你在耍我們？就她那樣怎麽找得到男朋友！”
“這話說得我就不樂意了。”塵卓染一只手摟住穆向子的肩膀，另一只手扶了扶墨鏡，語氣不爽，“我想問一下阿姨，我家向子是哪樣？你能說清楚嗎？”
穆母下意識道:“她是一個瘋子。”
塵卓染不以為意，冷笑一聲:“那真是巧了，我也是一個瘋子，你們來我這裏鬧事，我覺得還是找你們算點賬比較好。”
穆真楞住了，鼓足勇氣:“什麽賬？你可別亂來，我們和她才是一家人，就算你是她男朋友，以後也是要分的，我們才是有血緣關系，在一個戶口本上的！”
一直沒說話的穆向子終於開口，語氣微冷:“你倒是提醒了我，就今天辦了吧，把我從戶口本裏移出來，你們一家三口相親相愛就好。”
“那不可能！”穆母反應激烈，“你別想逃避責任。”
穆向子冷笑一聲:“什麽責任？給你們養兒子？”
穆父低聲呵斥:“向子，好好說話！那是你弟弟！”
“我弟弟？”穆向子暼了眼站在一旁臉色難看的穆真，淡淡道，“所以，你們的意思是，我只要給錢他在市裏買一套房子，你們就答應我從戶口本裏移出來，從此以後，我和你們就毫無關系，恩斷義絕？”
這話一落，四周安靜的可怕，塵卓染看不到別人臉色的難堪，整個人倒是一派悠閑，雙手插兜，狂拽酷炫的模樣，像是穆向子的專屬保鏢。
他這樣，也讓穆家三口人多了份忌憚，原本氣勢洶洶來要錢的態度都緩了許多，穆母聲音軟了下來，臉上掛著笑:“向子，你別鬧了，咱們一家人怎麽會說兩家話，就是幫下你弟弟而已，不至於斷了關系，這讓外人看了笑話，你說對吧？”
塵卓染冷哼一聲，直楞楞的回道:“我說不對。”
穆母幹瞪他一眼:“……”
穆向子原本郁悶的心情，被塵卓染這孩子氣的話語一弄都豁然開朗了，以前渴望的親情和理解在此刻，好像就沒那麽重要了，可有可無。
“媽，爸，弟弟。”穆向子喊出許久未曾說的稱謂，心裏卻不覺一絲溫情，“我願意給穆真在市裏買一套兩房一廳的房子，也只是一套，不可能再給多的了，但你們得和我寫下承諾書，保證從今以後不再找我麻煩，不能再要一分錢，我也會從戶口本上遷出來，一套房買我一個自由，可以嗎？”
這話題很沈重，穆父和老婆對視一眼，兩人面色難堪又猶豫，倒是穆真有些急切，連忙拉著二老壓低聲音說:“爸媽，你們趕緊同意吧，不然我去哪裏買一套房結婚？到時找不到老婆你們可別怪我！”
穆母一聽，不再猶豫，她對穆父使眼色，點頭答應:“行，我們答應你。”
為了防止他們說話不算話，穆向子讓塵卓染全程拍了視頻，讓三人簽字後還按了手印，一切搞定，穆真終於真心實意的笑了:“那姐你什麽時候給我錢買房？我就要市裏臨湖小區的一套就好。”
他也真是敢開口，那是市裏最貴的地段，買下一套可不便宜，穆向子也猜到他會這麽說，倒不在意這點，畢竟她讀書時就有在網上寫些東西，平時開銷不大，加上工作後存的錢還是有不少的，雖不夠，但她已經想好先和塵卓染借，到時扣工資就行。
穆向子最終道:“最遲後天，我會打到你卡裏。”
穆真開心了:“謝謝姐。”
塵卓染有些不開心:“你別叫她姐，記住，從今以後你們什麽關系都不是了。”
穆真急了:“……關你什麽事？”
塵卓染收斂起吊兒郎當的模樣，他一嚴肅起來，周身氣質微冷，再加上身後大小不一的棺材，增添了些令人畏懼的神秘，他說:“記住，從今以後，別讓我發現你們來找向子麻煩，不然……”
塵卓染果決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，嚇得穆母一抖，立馬拉過兒子護在身後，尷尬笑笑:“行，行，我們不會再來打擾她的，這點我可以保證，你放心。”
“那，還不快滾！”
塵卓染的一聲呵斥，嚇得三人立馬頭也不回的跑了，甚至顧不上面子不面子的問題，反正錢能拿到就行，什麽親情女兒的本身對他們來說就不在意。
一家三口離開了，獨留在原地的穆向子心裏說不上多痛快，但也不難受，就是有些空落落的，像飛在天上許久，一下子來了一朵雲，她站在上頭飄忽忽的，心落不到實處。
塵卓染低聲道:“你還好吧？”
穆向子搖搖頭，很快又笑了笑:“我沒事，走，咱們進去關門吧，還沒到開店時間。”
其實是她有些受不了街坊鄰居投射過來的目光，太過於強烈，像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燒了一樣，穆向子擡頭看了眼天邊掛著的太陽，無聲嘆了口氣，可能是太陽照射的原因，不然她眼睛裏怎麽會有熱淚。
這對於她來說是最好的結果，按理說應該很開心才對，可能心裏有渴望有缺口，終究還是沒等來填滿一切就斷了，說不上多失望多難過，但也不會開心。
她一直都知道結果就會是這樣，童年時在外婆家每天翹首以盼的等待，一次次落空的失望，早就教會了她成長。
關了門，往屋裏頭走去，穆向子睡意早就無了，但她沒有餓意，為了感激塵卓染剛剛的維護，穆向子問他:“塵卓染，要幫你點個早餐嗎？”
前方的男人回頭，摘下墨鏡，空洞但又漂亮的眼睛對她笑了笑:“要不你教我怎麽點外賣吧，以後我來點就行。”
穆向子也笑:“好，我教你。”
她沒問塵卓染為什麽會不懂操作這些，因為不會點外賣不是奇怪的事，在他身上奇怪的事太多了，穆向子有種直覺，有一天她會知道的。
塵卓染單手支著下巴靠在收銀臺處，勾著唇看她:“穆向子，錢要是不夠就從黑卡裏拿，到時從你工資裏扣就行。”
他好像都知道自己在想什麽，穆向子心裏一暖，輕輕嗯了聲。
兩人坐在收銀臺旁，穆向子教塵卓染怎麽點外賣的過程中終於發現一件事:“你看不到，怎麽點？”
塵卓染本來興致勃勃的，一聽，立馬耷拉著腦袋，滿臉寫著不開心:“好吧，那還是你點吧。”
穆向子給他點了外賣，正想進房間裏自己單獨待著，就聽塵卓染說:“穆向子，我今天幫了你，你能不能也答應我一件事？”
穆向子眉眼一跳，問:“什麽事？”
塵卓染笑了:“和我睡一晚棺材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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